我为这次十一天的清迈毕业之旅订了一个矫情的主题—沉淀心灵。
到最后,要是你问我:「有达成目标吗?」
我也许只能难为情的告诉你我只是随心所欲地混过了,但在整个旅途中有那么两个特别的瞬间,我想我是感受到那种接近空灵的状态的,其中一个就是在这个蒙眬的清晨。
这是我整个旅程中的最后一天了,前一天的晚上我跟同游PAI的台湾朋友道别,又忙着整理、打包行李很晚才睡。调了五时的闹钟,在挣扎中醒了又睡最终成功逼自己在六时起床了。
妈的,这四年来颠倒的大学生生活使我好几年没在这些钟数是醒着的了。这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,想着「到了旅程的最后一天不看不知道要等何时了」,硬是用意志力挖自己起床。
六时多的清迈很有种接近空灵的平静。
点点的阳光洒落在树叶,空气是清爽而微凉的,间或听到枝桠上的鸟啾啾的叫。
在民宿走到不远处的清迈门,大概是十分钟的路程,清晨的早上,人烟稀少。
在清迈城内,到处都是寺庙,我住的民宿旁也有两间,因此,在路上我就遇见了一个从寺庙外出准备化缘的少年僧人。
僧人身型瘦削,身穿鲜艳的橙色袈裟,赤着脚以坚毅的步履走在我的前头。
看来清迈早起的人很多,有别于小巷中的幽清,六时多的清迈门已经是车水马龙了,市场内不少只作早市的摊贩已经开市,不论是熟食、水果、鲜花、饮品甚至是糕点的小贩都已经把货品布置好。
我想晚起的我大概已经错过了最热闹的化缘时段,清迈门市场的外面,只剩下疏疏落落的僧人在托钵化缘。
不少僧侣的年纪都很小,看来不过是十二、三岁的样子,仨仨俩俩地站在一起,脸上还是挂着轻松的微笑,少了一份佛教的肃穆,却多了一份「接地气」的人情味。
他们手上捧着一个大钵,等待路过的民聚供养他们。
泰国是个以佛教为主要信仰的国家,超过九成的人口都是信奉佛教,不少泰国男子在人生中或短或长都会出家至少一次。
在泰国,近乎生活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和尚供养化缘物资,却不会接受金钱上的化缘。在一些化缘包中,就不难看到日常生活用品如牙膏、卫生纸等我们会觉得突兀的物品,只是大部份的人还是以食物为主,好像是熟食、米饭、牛奶、豆奶、饼干、水果等。值得一提的是,泰国的僧侣是可以吃荤的,因此化缘的食物没那么的讲究,一切都讲求心意即可。
泰国的和尚不会升火煮食,全靠的食粮就只依靠每日早上托钵向民众化缘的所得,化缘的工作中午前要完成,以免影响民众工作生活作息。他们每天只吃两餐:早上吃一餐,中午吃一餐,过午不食,只可以喝水。
在市场外,不难买到给民众买来化缘的小食物包,我就以20B 买了一份有点点奶、点点以泰式香料煮成的肉配成的糯米饭化缘包。
看来观看僧侣化缘已经成为了一个文化旅游的新景点,虽然还称不上有很多旅客(大概没有多少个旅人能勤奋地成功爬起床吧-_-),但这个产业似乎也微微地探出头来,吸引了部分商人以英文叫卖化缘包。
PS.说真的,我没看到有几个东方面孔参与,倒是看见不少西方人,是因为东方人都比较爱消费型的旅游吗?
化缘的步骤很简单,首先赤脚跪着,然后献上化缘的食物包,(女性不要接触到僧侣,放在钵上就好了),最后僧侣会颂经答谢。
我走到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和尚面前,他穿着泥黄色的袈裟,双手合十地放在胸前,和蔼地朝我微笑,圆润的脸上拉扯出深刻的纹路。
我双手合十地报以笑容,没睡醒还没有很俐落地把化缘包放他身前的篮钵,竟有点惊慌忘了跪下来。
我连忙笨拙地脱下脚下的拖鞋,在市场门前的地上跪下,双手合十放在胸前,微微垂下头,闭上眼。
那是一种很奇妙、难以形容的感觉,这是我第一次参与这类型的宗教仪式,谈不上虔诚,但心灵却无比平静。
经文以一种我并不熟悉的语言从老僧人口中缓缓念出,平稳而低沉的嗓音在我脑袋上方缭绕,成了一个温柔而神圣的祝愿。
那是一个空灵的瞬间,我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我的愿望,根本忘了自己的身处所在,耳边车水马龙的声音也仿佛是来自于离我很远的世界。
完事后我站起来,与老僧人互相双手合十地躬身道别。
时间还不到七点,我在清迈门前,完成了我行前给自己定下的唯一一个任务—看僧侣化缘。
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,我主修的科目也有不少时候会探索到宗教的部分,有时候我甚至认为自己是思考太多了,因此很多宗教上的问题我也想不通,似乎没有一个宗教的宗旨教义或仪式能说服我去交出我的信仰。
「God is too big to fit in one religion.」我始终是这样相信。
我出生于香港这个传统上上一代以佛教道教为主要宗教仪式的地方,身边的年轻一代大多都信奉天主教或基督教,我又曾于系上修读understanding Islam的伊斯兰教课程,算是多方面地、尽我所能地接触了不同的宗教。
我认为只要能导人向善的宗教就是一个好的宗教,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宗教都只能有一个神明,神不是应该包容、大爱的吗?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理解、这么多的纷争?
看着跪下来接受祈福的民众,他们脸上的那种虔诚,是一种对未来会变好的坚信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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